歷史為我打開了一部經典,給我上了一堂別開生面的啟蒙課。
回到北京后,我開始翻閱大量關于山西的資料,重新認識我的故鄉。正如余秋雨先生所言,在上個世紀乃至以前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內,中國最富有的省份不是我們現在可以想象的那些地區,而是山西!直到二十世紀初,山西仍是中國堂而皇之的金融中心。北京、上海、廣州、武漢等城市里那些比較像樣的金融機構,最高總部大抵都在山西平遙縣和太谷縣幾條尋常的街道間,這些大城市只不過是腰纏萬貫的山西商人小試身手的碼頭而已。曾經伴隨著黃土高原上凄楚飄蕩的《走西口》送走的一批批出外闖蕩的年輕人,他們從票號的伙計干起,千錘百煉,成長為風光無限的票號老幫。
此時此刻,我又隱約記起兒時的經歷。那些背著書包的小孩兒們,手拉著手排成一排,和著街頭藝人那嘶啞的腔調唱道: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拉著哥哥的手,送你送到大門口。
“西口”,歷史竟然在這里給山西,給晉商大大的書了一筆。
山西土地貧瘠,物產不多,生存環境欠佳。地處平川的平遙、祁縣、太谷一帶,更是如此。于是這里的人們只好西行千里,到口外去謀取生計。
在口外,鎮守邊防的軍隊需要大量的糧食布匹等軍需物資,大片的土地也需要有人耕種。山西商人的貿易隊伍適時的來到這里。廣袤的西北邊陲為山西商人提供了施展才華的一方天地,他們在這里流汗,流淚,在這里艱難創業……
自明清早期起,山西人“走西口”的隊伍逐漸壯大起來。內地的大量物資流向口外,而口外的毛皮、呢絨原料又是內地富貴之家的必需品,山西商人抓住了這個巨大的商機。商事往返的頻
繁又催生了大量的旅舍、客店、飯莊,從此,口外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生機與繁榮。
在異地他鄉,難免有思親懷舊之感,而“會館之立,所以聯鄉情,篤友誼也。朋友居五倫之一,四海之內,以義相投,皆為兄弟!庇捎诠餐恼Z言、風俗、生活習慣、文化心理,“同鄉借來于斯館也,聯鄉語、敘鄉情,暢然蕩然。不獨逆旅之況賴以消釋,抑且相任相恤!蔽魰r,交通落后,郵遞不暢,晉商在外闖蕩,并不一定都能飛黃騰達。而遇到災難之時,甚至會客死他鄉。會館則“專寄同鄉、同業旅梓,不取寄費,俟購得冢地,再行代為掩埋,以成其善,以慰行旅,以安仕客!币坏皺M遭飛災,同行相助,知單傳到,即刻親來。各懷公憤相救,雖冒危險不辭,始全行友解患扶危之誼!泵慨斖l在外發生“疾病疴癢”,會館便“顧而相恤”,提供錢財藥物。對年老失去工作能力者則要予以救濟。對窮儒寒士也會提供方便。晉商文化和精神曾經通過他們的一切有形之物和一切無形之義而存在并傳遞著。會館就是這樣一種精神的載體。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們這一輩人對山西的誤解完全是出于對歷史的無知,山西的富裕曾經有目共睹,而且那不僅僅是財物上的富足,更是上百年來鑄就的晉商精神!山西的歷史如此悠久,文化那么深厚,曾幾何時,山西有那么一群人竟然可以控制整個中國的經濟命脈……
在這塊神奇的土地上,有著深厚的文化積淀,山西人把這種文化積淀帶到祖國各地,山西會館就是山西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我希望通過我手中的相機,將散落在全國的山西會館的現狀記錄下來,與大家分享,并將這些影像資料保存下去。也希望人們能通過我的鏡頭重新認識和審視山西,有更多的文化志愿者來關注山西會館,感受山西文化。
(sx0016)
鏡頭下西安護城河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