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發現表明,早在4000年前齊家文化時期,新疆塔里木盆地南緣的和田美玉即已東傳至河西走廊一帶,繼而傳播到中原地區。商周至戰國時期,中原的絲綢也已西輸至中亞,甚至遠達南亞。至遲在孔雀王朝(前324—前187年)建立之時,專指中國的詞匯“Cina”(脂那、支那)和“cinapatta”(中國絲)已在印度出現。可見,公元前4世紀與前3世紀之交,中國及其絲綢已為印度所知曉。
西漢時,為了聯絡月氏和烏孫,借以抗擊匈奴,建元三年(前138),漢武帝首次派遣張騫出使西域。張騫此行曾抵達大宛(今費爾干納)、康居(今撒馬爾罕)和大月氏(今阿姆河上游)等地,元朔三年(前126)返回長安。元狩四年(前119 ),受漢武帝的派遣,張騫率使團再度出使西域。他親抵烏孫(今吉爾吉斯共和國伊塞克湖一帶),并遣多位副使分別“使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闐及諸旁國”。元鼎二年(前115),張騫回抵長安,“其后歲余,騫所遣使通大夏之屬者,皆頗與其人俱來,于是西北國始通于漢矣”。張騫兩次鑿空西域,標志著絲綢之路正式開通。此后,漢王朝與西域各國相互往來的使者絡繹不絕,各族商人也頻繁跋涉于內地和西域之間,甚至印度西北部的罽賓、高附、天竺以及與之相鄰的烏弋山離、貴霜,也先后與漢王朝建立了直接聯系。神爵二年(前60年),西漢王朝設置西域都護府,正式將西域納入中央政府管轄之下。
西漢末年至東漢初年,戰亂頻仍、政治動蕩,中原地區與西域之間的聯系因之中斷。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漢明帝派遣奉車都尉竇固等人,率四路大軍出擊匈奴。竇固命假司馬班超出使西域,招降西域諸國,絲綢之路得以暢通。永元九年(公元97年),西域都護班超派遣部將甘英出使大秦(羅馬帝國)。甘英一行從龜茲(今新疆庫車)出發,途經條支(今伊拉克境內)、安息(帕提亞王國),到達安息西部邊界的西海(今波斯灣)沿岸。因路途阻隔,甘英未能抵達大秦,但此行增進了東漢對中亞各國的了解。三國和西晉時,絲路貿易依然繁盛,地處咽喉要地的敦煌成為商旅、僧人東來西往的中轉站和聚集地。東晉和后秦時期,內地高僧法顯西行印度求經,龜茲高僧鳩摩羅什東來長安傳法,均留下千古佳話。南北朝時期,絲綢之路的貿易往來仍不絕于途。隋代,絲路貿易進一步興盛。唐初,高僧玄奘取道絲綢之路,前往印度取經,至今仍為世人傳頌。隨著安西都護府和北庭都護府的設立,唐朝對西域經營的規模不斷擴大,絲綢之路達于鼎盛。
唐末至宋遼金夏,中國政治中心東遷、經濟重心南移,加之阿拉伯帝國興起,中西海上交通因而日漸活躍,陸上絲綢之路的地位迅速下降,東西方陸路往來趨于冷落。蒙古汗國和元朝直接統治中亞、西亞的廣大地區之后,絲綢之路再度繁榮,亞歐諸多國家的使臣、商人、教士、旅行家相繼前來,意大利人馬可·波羅則是其中最為著名者。明朝在西北地區退守嘉峪關長城,鄭和下西洋后,又著力發展東西方海上交通,絲綢之路的地位遂大不如前。晚清時期,西方列強和日本侵略者紛至沓來,對中國蠶食鯨吞,清朝由盛轉衰,絲綢之路趨于蕭條。
1868—1872年,德國地理學家、地質學家斐迪南·馮·李希霍芬男爵(1833—1905)來華考察,足跡遍布廣東、江西、湖南、浙江、直隸、山西、山東、陜西、甘肅、四川、內蒙古等地。根據在華考察資料,1877年出版《中國——親身旅行和據此所作研究的成果》第一卷,首次將這條溝通中西、連接歐亞的陸路通道稱為“絲綢之路”。一百多年來,這一稱謂早已家喻戶曉,并衍生出“草原絲綢之路”、“海上絲綢之路”、“南方絲綢之路”等子名稱。
改革開放以來,古老的絲綢之路煥發出勃勃生機。隨著亞歐大陸橋的修建,這條“現代絲綢之路”、“亞歐大陸的金腰帶”進一步加強了中國與中亞、西亞、南亞和歐洲之間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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