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原絲路到綠洲絲路
西晉初年,在汲郡(今河南衛輝)的一座戰國時期魏國墓葬中出土大批竹簡,其中的《穆天子傳》記載公元前10世紀周穆王西行遠游,從洛邑(今洛陽)出發,北行越太行山,經由河套,折而向西,穿越今內蒙古、甘肅﹑新疆,到達阿爾泰山地區和西王母宴飲。希羅多德《歷史》一書,記載黑海北岸地區直到阿爾泰山—天山的地貌和人群。東西方文獻對早期交通路線的描述,在阿爾泰山一帶竟有相互呼應之處。
在俄羅斯阿爾泰共和國巴澤雷克古墓發現公元前4—前3世紀精致的中國刺繡,這是草原上發現的最早來自中國中原地區的絲綢,同時出土的還有來自中國的山字紋銅鏡和漆料,以及裝飾波斯藝術題材的羊毛絨毯和羊毛織物、由希臘—波斯藝術變形的格里芬神獸形象。在新疆天山阿拉溝墓葬也發現相似的刺繡以及波斯藝術風格的金器,在伊犁發現戴著希臘風格頭盔的銅像。
這些記載和考古發現表明,約在公元前10—前3世紀,已有一條從河套地區以及蒙古高原到準噶爾盆地,經哈薩克斯坦丘陵及草原、伏爾加—烏拉爾平原到黑海北岸的草原之路,這條草原之路也和西方的亞述、希臘和波斯以及東方的中國相連,這一廣大農牧地區由此聯系起來。這些馬背上的通道為東西方打開地理、民族和文化視界,為“絲綢之路”的開通奠定了基礎。
秦漢時期,匈奴帝國控制廣大范圍的人群和資源,對農耕國家構成嚴重威脅。匈奴的強盛和對西漢王朝的威脅是漢武帝派張騫鑿空西域的直接原因,并最終實現夾擊匈奴的戰略目的,促使絲綢之路正式開通。
絲綢之路的開通使東西方文明有了國家層面上的聯通,文明可以共享和互動。使節、宗教人士、軍隊和商團活躍于絲綢之路。各色人種、奇珍異寶、新技術和產品、博大精深的宗教思想給予那個時代的世界極為充沛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
復興絲綢之路
絲綢,是絲綢之路最鮮明的代表和符號,但絲綢不是絲綢之路開始的原因,也不是絲綢之路上唯一的商品。絲綢之路是一種偉大的精神文化。對于個人來說,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對世界的好奇心是絲綢之路得以最終成形并延續的關鍵;對于古代國家來說,獲得更大的地緣戰略空間,營造周邊地區安全穩定的政治形勢,保衛國家安全和繁榮,恩澤遍于四海,是開拓和維護絲綢之路的首要原因;對于整個人類來說,絲綢之路代表著開放、包容、互敬、共贏的偉大精神。
無論是對于歐亞大陸南部的農耕文明,還是北方的草原社會,絲綢之路都是盛世的華章。動亂分裂的時代,沒有絲綢之路,匱乏貧弱的時代,也沒有絲綢之路。絲綢之路首先需要有溝通、貿易的強烈愿望和寬廣胸襟,其次需要有大國主導的安全保障和系統維護,再次需要各國積極參與,最重要的一點是,需要有互通有無的“奇貨”。如果漢唐時代沒有絲綢,宋明時代沒有瓷器,西方世界沒有奇珍異物、金銀寶石,絲綢之路將難以為繼。當今時代的交通,便利又快捷,但是如果沒有可以互通有無的產品、技術和服務,沒有大國強有力的經濟、軍事支撐,沒有相互寬容、尊重和理解基礎之上的互利、互惠和共贏,絲綢之路的復興將難以期待。
回望絲綢之路的輝煌時代,國人不禁向往著,世人默默期待著,智慧的中國在新時代能創造出偉大的技術、產品和理念,推動諸國再塑新的絲綢之路,實現中國夢,造福全人類!

鏡頭下西安護城河不一樣










